昭昭的大眼睛眨了眨，它撅着嘴巴，莫名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。
很久很久，陈灵婴也没有得到昭昭的回答。
脑海中的电流声依旧在响，微弱，却存在感极强让人无法忽视。
是因为昭昭自己也不知道，还是因为不能告诉她?
亦或者说，是因为陈宜在所以昭昭不能说?
陈灵婴垂下眼，视线慢慢落在桌上的草稿纸上，密密麻麻的算式，以及一张画好的图。
错误的拓扑结构模型已经准备好，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一个契机。
等一个她“病了”，华夏迫于无奈只能答应丑国条件的时候。
房门被敲响，外头青鸾的声音响起，“陈教授，您现在还忙吗？可以准备吃午饭了。”
陈灵婴应了一声，摸了摸昭昭的脑袋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，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。
一整个公寓内都散着香气，饺子的味道，还有一些别的菜。
华夏的现在是除夕夜十一点，再过一会儿就是大年初一了，他们虽然在普林斯顿，可也要好好过一个新年。
“陈教授，饺子有茴香馅的，羊肉馅的，还有白菜猪肉的，对了还有水晶虾饺。”
饺子一盘盘被端上来，
“您先试试味道，厨房里还有很多呢！”
青鸾将筷子递给陈灵婴，期待地看着她。
陈灵婴拿着筷子随便夹了一个饺子，入口，汁水溢出，是羊肉馅的。
“挺好吃的。”
话落，旁边站着的几人脸上都带上笑容。
“你们也坐吧，干站着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奴隶主呢。”
陈灵婴轻笑着调侃一声，将一盘饺子往离自己最近的青鸾的方向递了递。
几人吃饭速度都不慢，一顿午饭吃完才过了十来分钟。
陈灵婴擦干净嘴站起身，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厨房里的景象，案板上还有很多食材，地上也有袋装的面粉，还有一些饺子没下锅，孤零零摆在那里。
“陆吾，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？”
陆吾愣了下，陈灵婴平日里和青鸾乘黄两个女孩子接触是最多的，然后就是因为要开视频会议的缘故偶尔会和螭龙说几句话。
陆吾这个整天待在厨房的，自从摸清楚陈灵婴没有什么忌口之后就和她没什么交流的人，这还是陈灵婴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。
“陈教授，您说，我听着呢。”
陈灵婴看了眼厨房里的东西又看向陆吾，“如果食材足够，你也有点时间的话，能不能再做点饺子?”
陆吾点点头，“可以可以，陈教授您是想吃什么馅的?羊肉茴香还是想试试新的?”
“不是我吃，是给你们的同伴送一点过去。”
陆吾愣住，旁边正在收拾餐桌狼藉的乘黄也愣了下，下意识抬头看向陈灵婴。
“嗯......如果不方便的话——”
“方便的！”陆吾打断陈灵婴的话，脸上带着笑，“大年初一是应该吃饺子，还要谢谢陈教授您提醒我呢，我这就再去做一点！”
陆吾说着就往厨房里走。
乘黄抿抿唇垂下眼接着开始收拾碗筷，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，心里却是感动。
陈灵婴照例回了自己的房间，她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，只要这一块内容完成了，国内再进行几次实验检测，通过后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写论文了。
比陈灵婴想象中要快很多。
除了她自己以外，还有不知道多少拓扑研究方向的研究生博士生的日夜计算，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导师突然给了这个项目，却依旧用自己的智慧为这个项目添砖加瓦。
看得见的地方是那些相关研究的科研人员和工作人员，往往是陈灵婴这边稍微有了一点进展，华夏就要再次进行实验。
花费的时间，人力，金钱，都是不可预估的
看不见的地方，陈灵婴听着陈宜口中以公寓为圆心半径五十米内的人有时候变多了，有时候又变少了。
是敌是友陈灵婴无法准确计算判断，却不难明白，有冬日的雪藏住了血和污垢。
但是没关系，春天很快就要来了。
人造太阳是核聚变。
所谓“人造太阳”，是指充分利用这一科学原理，在地球上建造一套核聚变装置，使之像太阳一样发生核聚变反应，从而不断产生能量。严格来说，人造太阳这个称号并不是东方超环的专属，任何应用类似原理的装置都可以这样称呼。
太阳中的核聚变主要依靠星球引力来约束等离子体。但是地球上没有那么多重力。如果想让能量不受控制，就需要用磁场来约束。可控热核聚变的实现离不开超高温、超低温、超强磁场、超大电流、超高真空的极端环境。科学家利用磁场制造托卡马克。这个磁笼牢牢控制高温物质，磁场被真空隔离，保护器件材料不被烧毁。
陈灵婴深呼吸一口气，将最后几个算式写完，草稿纸上的图形也在这一刻完成。
曾经有人笑着说，
“核聚变是未来能源......且永远都是未来能源......”
但是陈灵婴想，未来能源也可以成为当下能源，比如在现在。
两个月的时间里，陈灵婴可不仅仅只是完成了迷惑丑国的错误的拓扑结构模型。
她找到了第二种可以成功的拓扑结构。
莫大的惊喜。
丑国时间2019年2月5日中午12点59分，华夏时间2019年2月4日凌晨11点59分，
陈灵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。
在桌上，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响起。
陈灵婴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看了过去，手机屏幕上明晃晃两个字写着，
妈妈。
是陈蓉的电话。
陈灵婴的手在颤抖，她只是看着手机在振动，来电铃声在响，那只颤抖的手却始终没有伸出去。
很久很久，陈灵婴也没有按下接听键。
来电铃声停了，屋子在一瞬间内恢复原本的平静，平静的让陈灵婴觉得有些心慌。
现在是13点整了，也是华夏的大年初一了。
陈灵婴抿着唇笑了一声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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