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，那黑裙女子看着那白发的少女，愣愣有些出神。
先前从阴傀宗来到南郡城的时候，一路上她自然也听说过洛离的“传闻”，无论是不是她本人的手笔，这般的传闻终究让人觉得有些浮夸。
直到南郡城的那场比斗，让原本已经放弃了洛离的祸都，升起了一分兴趣。
就像是绿意说的，白发少女那日在台上的表现虽然足够惊艳，但若放在东荒，也还算不得什么。
与南域不同，南域可以说是人族的后花园，而那东荒才是万族争流的主战场，他们面对的敌人也不再是人族自己间的内斗，而是一个个强大的先天族群。
人类若要成就先天，要经过气血，褪凡，神藏，胎息，最终才能所谓的先天宗师。
而在东荒，有些种族起步就是胎息，先天。
如此大的差距，即便是拥有庞大数量的人族，在东荒也不过是万族之林一颗不起眼的树木罢了。
在作为人族的桥头堡，最为强大力量的古源宫，所谓的天才，不过只是才堪堪到了入眼的标准而已。
原本她也是这般认为的，不过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准则，她还是打算见上洛离一面。
在她的设想中，她安排让绿衣挑战洛离，绿衣已经是神藏圆满，但离胎息还有些距离，作为从古源宫出来的人，她纵使比不得古源宫中的天骄，在这小小的南域，一挑三，越阶而战，都不是什么问题。
她用绿衣测试洛离的极限，来看看她是否到了招收的标准。
但此刻，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她的意料。
那地上躺着的绿衣此刻暗自抹着眼泪，看起来是痛的都不敢动了。
祸都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。
即便是偷袭，能够让绿衣都觉察不到的速度，以及那一拳的力道，都让祸都觉得意外，她可是记得，那白发的少女可是用剑的，在拳法上并无什么造诣，从她方才出拳的动作也能看的出来，她并未用上什么招式，只是纯粹的一拳。
手指一抬，黑暗中浮现三条手臂粗的锁链，它卷起了地上的少女，把她拖入了黑暗中。
“我现在，真的很好奇啊，洛离，你的极限在哪里？”
感受到主人的兴奋，那黑暗中盘踞着的无数锁链也跟着加速如同起来。
“沙沙沙”的声音如同无数条爬动的巨蟒，让人听了就有些起鸡皮疙瘩。
......
没有听到回答，洛离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她那蔚蓝的眼眸又变得深邃了起来。
洛离原本以为这里只不过是环境，她还在原本的地方，直到她开启了古凰天瞳，这才发现，四周的一切居然是真实存在的。
是的，如同镜面一般的地板，蠕动的锁链，还有无尽的黑暗，这一切都是真实的。
她就如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。
这诡异的一切，让她想起了初见那血色眼珠的时候，虽然有着些许不同，但这般感觉却是有些相似。
能瞬间把她带到这里，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能力？
同时另一个疑问也在洛离心中产生，这个世界又是什么？洛离能够感受到她应该还在原地的位置，不曾移动，现在她所处的空间，就像是凭空叠加在原本的世界上一般。
思索间。
四周那锁链摩擦的声音响彻不停，好似在酝酿着什么一般。
笼罩着的黑暗散开。
两条巨大的黑色锁链，从黑暗中延伸而出，随之而浮现的，是那黑裙女子的身影。
她身后站着那个绿衣侍女，此刻手脚还有些发软，一只手捂着肚子，眼中有些恨恨的看着洛离。
“不错，你通过了我的测试，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。”
黑裙女子轻抚裙摆，她身后的锁链就立马弯曲成了一个靠椅，她就这般坐在锁链之上。
“不过，只有一个问题哦，小妹妹，你要想好问什么哦。”
“你们是......”
说道一般洛离突然停了下来，她们是什么人其实不重要。
看这幅模样，又出现在上清宗内，她们应该不是敌人。
而且又是测试，又愿意回答，倒是有些像是考核一般。
思考了一瞬，白发少女这才开了口。
她用脚尖点了点地面。
“这里是什么地方？”
比起她们的身份，洛离更好奇这个凭空出现的空间。
黑裙女子有些意外，不过那神色只是一闪而逝。
她并未回答，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。
“小妹妹，你可知道在南域最高的战力是什么境界？”
“先天。”
“先天之后呢？”
“洞虚。”
“那小妹妹，你不奇怪吗？为何在南域，你没见过洞虚境的人？”
“这........”
洛离有些语塞，说起来，从穿越到现在，洛离先天宗师见了不少，甚至自己一家子几乎个个都是先天，但先天之上的洞虚，却是一个都没见着。
导致洞虚这个境界，她也只是听说过而已，在洛离的认知中，南域不过是沐如雪这个天命女主成长的新手区，自然不可能出现太高的境界，就像是游戏中，新手村不可能给你空降一个二三十级的BOSS。
但这里可是现实，若是对应在游戏中，就像是明明满级是一百级，随处可见五十级，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五十一级的玩家出现一般，这实在是太不合理，也太反常了。
难道是南域缺少了什么条件？或者是常见的套路，什么天道有缺之类的？
虽然有着猜测，但洛离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原因其实很简单，那就是洞虚与先天完全不是一码事。
先天终究是有迹可循的，打磨气血，打通窍穴，在身体内累计内息，之后感应天地元气，化作天元。
若是做个比较，那么就像是登山一般，只需要一级一级的踏上去，就算天赋差上一些，也无伤大雅，无非就是时间花的久上一些。
但是洞虚完全与先天不同。
先天是登山的话，那么洞虚便就是凭空生出翅膀，翱翔于天际。
它就是这般的虚无缥缈。
所以，你明白了吗？”
洛离点了点头。
先不管她到底明白不明白，反正点头就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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